有朋友说要跟我一起去摄影,去是去华侨城文化创意园。地点在康佳总部后面,园区是用废弃的厂房改造的,里面常有各种艺术展览,也有很多富有异国情调的酒巴。到这个地方拍片,没有预设的拍摄目标和场景,因此性子不能太急,得多看多想,主要是找感觉,感觉来就拍上一阵。然而,我的这个朋友,几乎没有凭空找感觉的经历,摄影以来也没怎么拍一些纪实题材,要拍就是参加那种网络论坛召集的专拍漂亮MM的摄影活动,而且主要是摆拍。所以,当他跟着我在园区里转了一圈后就有点抱怨,说找不到感觉,并说还是拍MM有味。拍MM是摆拍,目标明确,不用动脑筋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拍几个GB的存储卡。网络论坛收费性质的人像外拍召集,是相约,其拍摄过程的人为因素和过于机械的摆拍束缚了拍摄者的创作潜质是不言而喻的。长此以往,如果不及时投入到独立创作中,就会跟我这位朋友一样,离开了摆拍老师,没有相约,就没有感觉。从这一点来说,摆拍老师是害人的,他灌输你的是呆板而做作的姿势生成的画面,他没有能力引领你走进充满思想内涵、独具个性以及具有艺术魅力的精彩瞬间。
然而摄影感觉是摄影者最不可欠缺的。没有感觉还背着相机四处招摇,这就好累,就不会有相遇,即使行走中精彩瞬间像节日焰火般不断璀灿变幻,不断冲你挤眉弄眼,你也视若无睹麻木不仁。你就像一个相机推销员一样脖子上挂满了尼康、佳能的产品,走在晨曦中,走进夕阳里,一整天都在画面雷同以及快门无效的声音中盲目兴奋,等待的是下次召集和雷同,于是总是跟精彩失之交臂。
摄影是一种相遇,任何一幅精彩的传世之作,不是一次相约,更不会是召集;是作者有过很多独立创作经历和付出后的一次精彩相遇。精彩是可遇不可求的,而唯一可求的,是通过学习来训练和提高观察力和拍摄技巧。技巧娴熟,观察透彻,是摄影创作最有力的保证。
我一直以这种相遇的心情背包出门创作,我很习惯独自守候路上的风景,这样也便于我有更多思考空间。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和百思不解,我有近视,但无数次瞬间发现与捕捉时,没人相信我是近视,远到百米人堆里出现的一个兴趣点,从发现到百米冲刺的奔跑以及瞬间定格,居然也很少失手。总结过,摄影没走弯路,不相约只相遇,身经百战的结果。摄影是孤旅,摄影是动脑筋的艺术,心浮气躁的人只能被召集,只能相约。我是通过总结优秀摄影家们独具风格的作品清醒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我的摄影路,走得轻松,不曾迷惑。
摄影是相遇,摄影不是歪打正着。尽管,摄影有时会歪打正着,就像天上掉下一块馅饼一样,歪打正着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使用相机的人身上,即便是一个初学者,比如很多摄影比赛就时不时看见歪打正着的初学者莫名其妙地抱个金牌。这当然是很可笑的事,同时也正因为这样,人们才对摄影产生了很多争议。其实,有摄影就有巧合,摄影是用机器记录影像,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发生。但奇迹不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重复发生,歪打正着获个奖,也仅仅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摄影出好作品,不是相约,不能依靠一次玩笑,但却可以是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和相遇。